第(2/3)页 阮舒眼风一扫,发现他正展示的是她无名指上的婚戒,故意和他右手手指上的那枚交握在一块。 人家一瞧就明白他们俩的关系了,自然信了傅令元的话。 阮舒霎时一口血闷在心口——这个破戒指她怎么还戴着?她怎么一直没记起来把它摘掉?! “抬脚。”傅令元的口吻完全命令式。 “陈青洲的人呢?你把他们怎样了?”阮舒的双脚依旧踩在地上,同时两手抓紧轮子,让他推不动,与他僵持着——看来刚刚电梯里涌进去的那帮人全是他的手下。 “送回去给陈青洲了。”傅令元声音闲闲散散的,“总得羞辱他一下。” 阮舒蹙眉。 “不过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等他来找你。他现在陪着傅清辞在妇科。一时半会儿过不来。”傅令元戳穿她的小心思,旋即轻蔑地哼一声,“至于他留在停车场的那几个人,已经交给十三负责了。” 阮舒抿直唇线。 傅令元的手掌在她的发顶揉了揉:“认清形势了?那就别做徒劳的挣扎。乖,别耽误时间。” 阮舒不吭气,亦不动弹。 傅令元俯身下来,一只手绕到她的膝窝,另一只手绕到她的背后,登时将她从轮椅里抱起,垂眸冲她勾出一抹轻嘲:“看来傅太太还是最喜欢我用这种方式。” 阮舒沉默地阖上眼皮,选择眼不见为净。 重新睁开眼,是因为傅令元把她放上副驾驶座后给她系安全带时,老半天系不好似的,手臂一直压在胸上,明显是故意吃她的豆腐。 阮舒推他的手臂。 傅令元却是在最后被推开的时候,就势抓了一把她的胸,随后缩手到自己跟前,煞有介事地在空气里又抓了抓手指,像在回味方才的触感,斜睨她……的胸口一眼:“没亏待你,吃了不少补品?唔……营养都吸收到位了。” 阮舒:“……”气血冲上脑门扬起巴掌就甩过去,“流氓!”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,并同时按住她另外一只蠢蠢欲动的手:“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摸,哪门子的流氓?就算流氓,你不也很喜欢我对你耍流氓?” 阮舒冷眸。 “我数三声放手。你给我安分坐着。别再耽误时间。”傅令元的口吻又是命令式的。 阮舒一声不吭。 傅令元微挑一下唇角,飞快地吐字:“一二三。” 以为他会慢慢数,全然想不到他一口气出来,前后不到两秒。阮舒怔了一怔,却也没忘记自己原本打算干嘛,腕上一松便又两手都抡起巴掌。 结果…… 一分钟后,她的双手被用领带绑住。 看着自己的杰作,傅令元泛一丝满意的笑容,捏了捏她的脸:“傅太太总是比较喜欢重口味。” 避开他的手,阮舒兀自侧身将头靠在车窗边缘。 傅令元勾着笑意,启动车子。 “你不是随陆振华出海了?” “一回来就来找傅太太。” “你心情很好?”太容易判断了,而且他也不加遮掩的。 “见到傅太太,心情自然好。” 这个理由她可不信。阮舒扫过眼风瞥他,洞若明火:“看来你这回出海的收获很大。” 傅令元视线继续看着前方专心地开车,手则腾出一只摸到她的耳珠上,轻轻地摩挲,虽不置与否,但斜斜扬起的唇角已是答案。 阮舒心思斗转起来,记起陈青洲曾提过,随着傅令元掌权四海堂,陆振华会慢慢带他接触核心的东西。那么他现在这么高兴,是因为他终于开始深入了?是否就是与工厂里那些玩意儿的货源或者具体线路有关? 以为他是要将她掳回别墅,车子停在巷子外后,发现是来黄桑的中医药馆。想起他方才总说什么“别耽误时间”,原来指的是这个。 傅令元先下的车,从后面把她的轮椅搬下车,旋即将她从副驾驶座抱到轮椅里坐好,锁了车便推着她往巷子里头走。 前来应门的格格看到阮舒坐轮椅里,诧异又关切:“阮姐姐,你受伤了?” 傅令元立刻给了格格的额头一个爆栗:“说了几次不要乱辈分。她是阿姨不是姐姐。你非要叫‘姐姐’,那行,也得改口叫我‘哥哥’。” “傅叔叔真表脸。”格格冲傅令元做了个大大的鬼脸,蹦蹦跳跳地马上往里跑,边跑边喊,“母后,表脸叔叔又来了。” 傅令元推着阮舒紧随其后,嘴里埋汰着:“小丫头片子越长大越不懂礼貌。” 阮舒腹诽:格格那不叫不懂礼貌,那就实话实说。 到了廊下,轮椅不好抬,傅令元又抱起了她。 主屋里,黄桑一身白大褂背对着他们捣药,并为第一时间搭理他们。 傅令元却也不出声,散漫地兜转着步子,在巨大的药柜前翻抽屉的,捡了根不知道什么草叼到嘴里,一晃一晃的,手上没停地挨个抽屉瞧出去,十分随意,分明不是要找东西,而只是故意让抽屉发出动静。 发出动静给黄桑听。 俨然是种无形的催促。 阮舒无聊地坐在椅子里,不明白傅令元到底带她来干嘛。如果是和黄桑有约,他自己来不就行了? 不多时,黄桑忽然扯着嗓门喊格格。 格格人没到,脚步踩着木质地板发出的哒哒声先一路传过来了。 阮舒其实早前几次就想告诉她,作为身着旗袍的淑女,是不应该用跑的,无论多着急的事儿,都应该小碎步。 格格进来后,接过黄桑递过去的捣药罐子,哒哒哒地又跑出去。母女俩一句话交流都没有,好像便知晓对方要自己做什么。 黄桑这才去洗了手,然后坐回到她的诊疗桌前,冲着阮舒掀眼皮子:“抬脚。” 阮舒愣怔。 傅令元上前来,帮她把鞋子脱掉,拎起她的脚搁椅子上,并准确无误地将她目前的情况告知黄桑:“刚拆的石膏,落地还疼。医生说循序渐进地活动,给开了不少活血消肿止痛药。” 基本一字不落,全是在医生办公室里的话。阮舒蹙眉,敛眸盯住傅令元。 傅令元并没有在看她,注意力全在黄桑。 黄桑抓起她的脚瞅两眼,很快放下,什么也没说,回头从自己的诊疗桌里取出针灸包,开始往她脚上扎针。 整个过程都是沉默的。 黄桑挑着大大小小的针,没说话。 傅令元的手臂虚虚扶在阮舒的后背,没说话。 阮舒盯着自己的脚渐渐遍布银针,没说话。 虽然被扎着,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。 不知过了多久,黄桑又把她脚上的针一根根地取下来。 差不多取完,格格掐准时间似的进来了,手上端着一木盆,放在了阮舒的脚边。 木盆里的水腾腾地冒着烟气,水很混,水面漂着的全是中药材。 估摸就是刚进来时黄桑所捣的那些。 所以也就是说,傅令元早和黄桑约好了今天会带她过来针灸疗脚。 又是一招无形的感情牌……?阮舒低垂眼帘,缄默地将脚伸进木盆里。 “泡着吧。”黄桑洗了手,抱着药篓子离开主屋。 傅令元轻轻揉了揉阮舒的头发:“你先泡着,我出去抽根烟。” 阮舒未做回应。 傅令元垂眸盯一眼她的发顶,迈步走出房间。 格格蹲在阮舒面前,双手支着脸颊,一双慧黠干净的明眸盯着阮舒,用她的吴侬软语问:“阮姐姐,你是不是和傅叔叔吵架了?” 阮舒轻轻闪了闪目光。 第(2/3)页